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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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扶蘇聽說趙黎回了鹹陽, 卻未到他那處報道,反而摻和進了土豆一事當(dāng)中,周折的找了隗狀去說服隗林, 從而幫助巫女白。
清俊貴公子骨節(jié)分明的手微微一頓,一絲疑惑從眼中閃過:“此事當(dāng)真?”
“回長公子,千真萬確。”
趙黎是他的伴讀,跟巫女白之間則從未聽說有什麼往來, 在兩人的親近關(guān)系上來看幾乎是雲(yún)泥之別;再來, 扶蘇跟巫女白地位相差懸殊,不論怎麼想,趙黎若是插手此事, 要幫的人也該是他扶蘇,怎麼會是巫女白?
眉間擰起一道褶皺,扶蘇沒經(jīng)過多少思量,決定還是照原計劃行事, 前往趙黎府邸上探望病員。
馬車剛行至拐角,就撞見巫女白深夜進了趙黎的府邸。
扶蘇心道這是湊了巧,一前一後的來,他現(xiàn)在進去大抵還能看看兩人究竟是以什麼模樣和姿態(tài)相處的。
可等他真的進了府邸,卻只見到巫女白腳踝上的一對金鈴鐺大大咧咧的擺放在桌面上, 至于人影,則是半個也無。
“長公子殿下。”
出來迎接他的趙黎步履匆匆,衣飾仿佛是在急忙間換上的一樣,有些淩亂。
扶蘇心頭閃過一絲異狀,若非趙黎那張放在男人裏頭幾乎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漂亮臉蛋上沒有半點吻痕之類的事物, 他幾乎快要懷疑——
“殿下。”
黎箏覺得心裏苦。
她在兩個馬甲間辛苦的換來換去,剛回到自己府邸上, 還沒來得及處理事務(wù)呢,穿著巫女白套裝的馬甲2號就被扶蘇抓包了個正著。
黎箏心跳如鼓,擔(dān)心扶蘇非要在她這裏找巫女白。
之前系統(tǒng)還在的時候,她還能想辦法從系統(tǒng)商場裏兌換道具來做掩護,現(xiàn)在系統(tǒng)自閉了,她可是分身無術(shù),不能讓兩個自己同時存在于世界上。
偏生扶蘇淩厲的眼睛刀子般地紮在她身上,寒冷的視線仿佛要將她的肉給剜下來。
“殿下?”
俊美的少年不由分說的將黎箏一下子按在牆上,扯開她的領(lǐng)口,就往下看。
白皙的脖頸暴露在少年的視野裏,因為黎箏擡著頭,修長的項頸更是如同天鵝仰首般的優(yōu)美。
黎箏一下僵在原地,心裏著急不已。
她是女的,自然沒有喉結(jié),過去一直以高領(lǐng)口來遮擋他人的視線,要是被扶蘇發(fā)現(xiàn)了——
隨著身體主人激動的情緒,那截暴露在空氣中的脖頸更是泛起了潮紅。
扶蘇被入眼的美色晃了神,完全忘記自己只是想看看這兩人究竟有沒有著急到一見面就亂來的在身體上留下什麼痕跡。
可那脖頸竟是好看得讓他想不管不顧的將人的衣服扯開得更大一些,往下索取。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少年耳尖一紅,扯著衣領(lǐng)的玉白手指更是被灼燒了似的,燙手的瞬間放開。
被人驟然放開,黎箏退了一步,捂著脖子不解道:“殿下?”
“我,我剛剛看到有只蟲子,想幫你拍掉罷了····你,你脖子怎麼這麼粉?簡直跟個女人似的。”
扶蘇皺著眉別過臉去,不敢與黎箏對視。
他撚了撚手指,上頭仿佛還有剛才不小心劃過黎箏皮膚的光滑軟嫩的觸感。
少年用眼角瞥了眼趙黎。
她好看漂亮的驚人的面孔上有著絲委屈,嫣紅的唇瓣緊抿著,玉白纖細(xì)的手指快速的整理著淩亂的衣襟。
那抹無限接近于羞惱,氣急的委屈,就像是,就像是他對她做了壞事什麼一樣。
這個念頭的浮現(xiàn),扶蘇更是整張俊臉都紅了起來,做賊心虛的擔(dān)心趙黎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來,他連忙轉(zhuǎn)過身,看天看地,看桌椅花瓶,這不安的視線就是不知往哪兒放才好。
扶蘇甚至邁了步子就往外走。
黎箏一愣,這人不是剛來嗎?
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她也顧不上假裝自己腿瘸了,快步上前抓住扶蘇的手:“殿下,您這剛來就走?”
扶蘇被她這一抓,更是整條手臂都燙了起來。
“是!我宮裏還有些急事——”
黎箏當(dāng)真搞不懂這少年人的心事:“那您今日此來?”
扶蘇反應(yīng)了過來:“對,我是來看你的傷勢的。”
黎箏一聽,趕緊蹙起眉假裝腿疼,給自己拖延點時間。
她要負(fù)責(zé)土豆一事,要想辦法再立上一功,求秦始皇大大給她賜婚,找回121,暫時不能回到“趙黎”的馬甲上:“這,黎腿上的傷暫時未好,恐怕還不能立刻回宮陪伴殿下您”
那句讀書還未出口,扶蘇便整個跳開,“陪伴”兩個字仿佛是勾出了他心底什麼不可言說的事物,讓他一顆悸動的心髒都要竄出來了。
少年棱角分明的俊臉爆紅,像是要揮去他見不得人的心思般連連擺手:“不用不用,你好好養(yǎng)傷,先,先別說什麼進宮陪伴了。”
跟先前一樣,他又是賞賜了黎箏一系列的吃穿用度,名貴用品,而後便被人追趕般地走了。
黎箏看著他的背影,好生摸不著頭腦,心中暗嘆,自己果然沒辦法在他那裏刷什麼好感,還是老老實實地跟始皇大大求賜婚,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路線好了。
在搖晃的馬車上,扶蘇被吹拂于身周的涼風(fēng)帶去了絲絲躁意。
可那截白皙的脖頸卻還是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明明是個男人,這趙黎怎麼就生得如此清秀漂亮,纖細(xì)單薄?
他現(xiàn)在完全不懷疑巫女白跟趙黎之間有什麼曖昧了,就算有,大抵也只會是姐妹之間的那種,畢竟,有哪個女人會喜歡比自己還好看的男子?
“公子,您問出些什麼來了嗎?”
扶蘇還沉浸在悸動的恍惚中:“什麼?”
“關(guān)于趙萬扈為什麼要幫助巫女白的事情,您問出來了嗎?”
扶蘇眨了眨眼,此刻心中已然沒了半點懷疑,只剩下全然的偏心:“能有為什麼,幫巫女白和幫我又有何不同?說起來,趙黎是不是在隗狀一事上遇到了阻礙?”
黎箏前些天成功在賭約上戰(zhàn)勝了隗狀,得到了隗狀的一個承諾,然而,隗狀本人卻無法幫助黎箏說服丞相隗林。
只因這隗狀雖然也是隗林丞相的兒子,但他的母親卻是隗林丞相的下堂妻。
隗林丞相在發(fā)跡之後,休了原配,轉(zhuǎn)頭娶了新的高門貴女,因為此事,隗狀跟他的關(guān)系只能用冰河時期來形容。
兩人互相不對付了好些年,光是要緩和他們父子二人的關(guān)系就難如登天,更別說幫助黎箏說服隗林丞相了。
隨從有些驚訝:“殿下,您要插手此事?”
扶蘇抿了抿唇,仿佛沒有半點私心地道:“巫女白是與我一起辦理土豆種植的同僚,趙黎更是我的伴讀,不論從哪方面講,我都應(yīng)該幫幫他們不是嗎?”
*
第二日,扶蘇驅(qū)車前往隗林府邸,或許是他身上有什麼“百分百必撞見隱秘事件”的tag,快到丞相府門口的時候,剛好見到隗狀上了轎子,行蹤隱蔽的朝一處小巷而去。
扶蘇當(dāng)機立斷:“綴遠(yuǎn)點,我們跟著他。”
七拐八繞地走了好久,終于看見隗狀下了轎子,到一個小院門口敲了敲。
打開門,一個風(fēng)韻猶存的美婦人走了出來,見到隗狀後笑顏綻放。
而這位秦國的青年才俊隗狀,竟于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摟摟抱抱地?fù)溥M對方懷裏,好一陣耳鬢廝磨。
扶蘇在後頭看得目瞪口呆。
這般的動作親密,毫無男女之防,他該不會是撞見隗狀來找他養(yǎng)在府外的外室吧?
扶蘇突然後悔,早知是這種陰私之事,就不跟過來胡亂摻和了。
誰想,這兩人前腳剛進了院落,後腳隗林丞相也來了此處。
扶蘇想要離開的指示稍頓,轉(zhuǎn)而叫車夫趕緊將馬車藏在建築的後頭,別讓對方發(fā)現(xiàn)他們。
去路被隗林丞相這麼一堵,他是想離開也離開不了了,只得繼續(xù)看事態(tài)發(fā)展。
看著看著,扶蘇不由猜測起來,這隗狀來也就算了,怎麼隗林丞相也到了此處?
難道是這外室的本事格外的大,一口氣俘獲了父子二人?
又或者,隗林丞相是不同意他們兩人的交往,想要棒打鴛鴦?
思索間,他藏身的地方已經(jīng)窺不見走進小院門內(nèi)的隗林丞相了。
馬車夫在跟他打手勢,問他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離開?、
扶蘇想走,可好奇心卻抓心撓肺的將他絆在了原地。
他本不該知曉此事,卻機緣巧合的撞見了隗狀行蹤鬼祟的樣子,他本來應(yīng)該看了就走,可偏生隗林丞相將他堵在了這裏,可見是天要讓他知曉這樁事情。
扶蘇搖搖頭表示自己還是想留在這裏。
不止留在此處,為了能夠窺見院落中發(fā)生的事情,他還攀上了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
然而上樹之後,他才發(fā)現(xiàn)趙黎竟也在上頭。
漂亮的美少年手搭涼棚,一身鮮豔如火的紅色衣袍,姿容昳麗,眉目如畫,即便面無表情,也有種風(fēng)花雪月的美好。
扶蘇喉嚨忽然有些幹澀,那日所見的纖長白皙的脖頸再上心頭。
黎箏則被突然爬上來的人嚇了一跳,再一看,竟是扶蘇?
“殿下,您怎麼在這裏?”
她本該腿腳不便,現(xiàn)在卻身處于樹上,也不知說自己長了翅膀飛上來的,扶蘇會不會信。
“我,我”
扶蘇不知如何說明自己會在這裏的緣由,只要按下不表,悶聲爬樹。
樹上枝杈擁擠,可以承受人體重量的粗壯枝幹只要黎箏身、下的這一條,扶蘇兩下攀爬,跟黎箏處在了一處。
也不知是否他錯覺,美少年身上似乎若有似無的泛著幽香,無孔不入的鑽進他的身周,將扶蘇弄得有些坐立不安。
黎箏有些勾人的雙眸在扶蘇身上一掃,猜到了對方的來意:“殿下也是來看隗林丞相和隗狀的?”
被趙黎點破,扶蘇反而松了口氣:“是。”
黎箏笑起來,那好看的叫人心中燥熱的情態(tài),讓少年忍不住想要伸手觸碰。
可能扶蘇也沒想到自己會真的大膽到伸了手,只見指尖馬上便要碰到黎箏那瑩白的皮膚,卻被對方塞了一疊資料過來。
黎箏完全沒意識到她將別人勾得口幹舌燥,只公事公辦地道:“殿下看看吧,這是黎吸取了上一次失敗的教訓(xùn),重新搜查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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